天香楼三才居。
京城第一酒楼里最雅致的房间此刻却比北境的冰窟还要冷上三分。
紫檀木的圆桌价值千金桌上摆满时令鲜果雨前龙井的茶香氤氲不散。
可桌边的三个人却让这满室的富贵雅气凝成了一片肃杀。
秦铮抱刀而坐身形如枪纹丝不动。
新打的刀横陈膝上刀锋未出那股十年饮冰凝练出的杀伐气已化作实质侵蚀着房间的温度。
他闭着眼如在入定对外界不闻不问。
唯有他自己清楚耳朵捕捉着最细微的声音心神与膝上长刀融为一体。
一念之间刀光便可斩断此间一切。
与他相对的是许之一。
他姿态慵懒地靠着椅背一手把玩着白玉酒杯另一只手的指节在黄花梨木扶手上敲打着一种毫无章法、却又暗藏韵律的节拍。
他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这榫卯粗得能跑马衔接处差了至少一纸之厚。
” “窗格雕花繁复有余稳固不足一阵强风便能吹个稀碎。
” “还有这椅子为了附庸风雅把椅背拗成这般模样坐着跟上刑似的不出半个时辰腰就得断。
” 他像一把精准的刀将这间旁人眼中完美的雅间切割得体无完肤。
“一堆昂贵的垃圾。
” 他做出总结端起酒杯却不喝只看着杯中清亮的酒液嘴角讥讽的笑意更浓。
宋濂端坐在二人中间如坐针毡。
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与此地奢华格格不入。
他想缓和气氛谈谈诗词论论风物。
可他的话要么石沉大海要么换来许之一的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这位江南名士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秀才遇到兵不是遇到一个兵还有一个比兵更难缠的怪物。
气氛冰冷而粘稠。
终于许之一似乎厌倦了对死物的批判目光第一次落在活人身上。
他看向宋濂那眼神像在审视一本错漏百出的账本。
“宋先生从坐下到现在一炷香你整了三次衣冠调了四次坐姿呼吸平稳却也刻意。
” 宋濂一怔拱手道:“许先生见笑了衣冠齐整乃是尊重。
” “尊重?” 许之一笑了那笑里带着智识上的优越感。
“在我看来不过是无意义的冗余。
就像这屋子的雕花除了费钱和易碎毫无用处。
之乎者也能当饭吃还是能疏通河道?” 宋濂的面色瞬间涨红:“圣人教化礼法纲常乃立国之本!岂是奇技淫巧所能比拟!” “立国之本是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不是对着几本旧书磕头。
” 许之一毫不客气地反驳随即他那挑剔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石雕。
“还有你。
” 他看着秦铮嘴角弧度愈发轻蔑。
“一块肌肉发达的顽石抱着一块磨利的废铁。
你的世界里是不是只有劈、砍、刺?你的脑子里除了杀人还能不能算明白一道加减?” “匹夫之勇不过是上位者手中最廉价、也最易损耗的工具。
” 嗡——! 空气中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刀鸣。
秦铮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 瞬间雅间的烛火剧烈摇晃! 若说之前只是冰冷的杀气此刻他眼中迸发出的便是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最精纯的杀意! 那杀意如无形钢针直刺许之一。
寻常人在此之下早已肝胆俱裂。
许之一却依旧靠在椅上动也未动只是敲击扶手的指节停了下来。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秦铮仿佛在观察一个有趣的物事。
“你看我说得没错。
你的反应全在我的算计之内。
言语一激便动了杀心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拔刀了?” “算账的你的舌头太长了。
” 秦铮的声音像两块冰冷的铁石在摩擦不带情感。
“长舌头容易被人割掉。
” “割?” 许之一嗤笑“就凭你?我承认你的刀快但你的脑子太慢。
在你拔刀之前我已算出你出刀的角度、速度以及至少三种闪避反击之法。
而你甚至还没想好第一刀要砍向哪里。
” 宋濂终于按捺不住长身而起脸色因气愤而涨红声音都在发颤:“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他环视二人满眼皆是失望“我等应神人召唤为苍生社稷而来本以为是同道! 却不想神人未至我等先在此作困兽之斗逞口舌之快!这便是国士风范?这便是济世之才?可悲!可叹!” 他指着许之一:“你空有惊世之才却无半点仁心!眼中只有冰冷的算计何曾有过苍生?” 他又转向秦铮:“将军十年饮冰血仍未冷这股豪情是用来对付自家同胞的吗?你的刀不该指向国贼吗?” “同胞?” 秦铮的目光转向宋濂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天真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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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靠双眼从寒门到权倾天下第485章 十年饮冰来源 http://www.101vip.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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