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世界: 天空泛着诡异的紫大地上流淌着液态彩虹。
在世界中央一名身着从未见过的华丽战甲的英雄正与一头怪兽殊死搏斗。
“这是宇宙Psi-734。
”男人介绍道 “一周前它还是个濒临崩溃的‘不良资产’。
我们给它安装了你们世界的‘故事引擎’测试版。
” 画面中那名英雄在激战中不断嘶吼着名字: “为了斯塔克!”他咆哮着将能量注入武器光芒撕裂黑暗; “为了罗杰斯!”他呐喊着举起盾牌硬生生抗下致命一击; “为了帕克!”他低语着侧身闪避动作里藏着某种虔诚的模仿。
“看到了吗?”男人重新挂上微笑眼底却透着冰冷的算计 “我们不直接复制你们。
我们把你们变成了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神’。
你们的‘故事’成了他们的‘圣经’他们每一次战斗、每一次牺牲都是在向你们‘致敬’。
” “而他们的行为反过来又在不断巩固和提升你们这个‘原始IP’的‘神圣性’与‘独家价值’。
” 他顿了顿端起咖啡杯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 “我们不是在卖产品。
我们是在……创造宗教。
” 托尼·斯塔克只觉彻骨寒意从脊椎窜起。
这比单纯的复制要邪恶百万倍——他们会变成被精心裱饰的永恒偶像钉在神坛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痛苦在无数世界里被谱成圣歌一遍遍传唱。
就在这时高士奇动了。
他那只悬停在“牺牲法则”代码前的手毫无征兆地向前按去。
他要删除补丁终结这一切。
与其成为宇宙级庞氏骗局的核心他宁愿选择完美而平等的“虚无”。
“不!”男人脸上的从容彻底碎裂瞳孔骤缩。
但已经晚了。
高士奇的指尖触到了那行代码。
没有爆炸没有坍缩。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行代码像段虚幻的全息影像被他的手指轻易穿透。
“你以为我会把公司核心资产放在连‘实习生’都能碰的地方?” 男人的声音恢复了镇定却掩不住被触怒的冰冷。
他打了个响指。
他们所在的“核心法则库”如精心搭建的舞台布景般轰然解体那行代码、那扇门、那道阶梯尽数化为泡影。
视野重归那间概念办公室。
只是会议桌中央多了样东西——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裹着金色皮革边缘烫着暗纹像极了某种不容置疑的契约。
合同封面上优雅的字体勾勒出一行字:【宇宙TRN-888叙事权转让协议】。
“游戏时间结束了先生们。
” 男人的身影渐趋模糊仿佛正沉入更高维度的迷雾声音却如终审判决般在脑海中震荡 “我给过你们选择。
现在轮到强制执行了。
” “你们的‘反抗’刚才那场精彩的‘谈判’与‘威胁’已经被我们的创作团队记录在案剪辑成这部‘连续剧’最火爆的预告片。
市场反响好得超乎预期。
” “收购案已通过董事会全票批准。
” “欢迎加入‘叙事资本’大家庭。
” 声音彻底消散像从未存在过。
那份合同静静躺在桌上不再是提议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们输了以一种从未设想过的方式。
没有被击败没有被杀死没有被诅咒。
他们被……收购了。
从这一刻起他们的整个现实沦为更高维度公司的一个盈利部门。
而他们是这个部门里最核心、也最没有自由的资产。
死寂成了这间概念办公室里唯一的“商品”也是他们此刻唯一能“消费”的东西。
那份金色合同像座小巧精致的墓碑立在会议桌中央悄无声息地埋葬了所有反抗与希望。
托尼·斯塔克盯着那份合同胸口的方舟反应堆光芒平稳如常却映不进暖意。
他赢回了能源却输掉了整个现实——这笔交易烂透了。
马特·默多克垂着头他“听”见合同的每一根纤维都在嘶鸣“所有权”。
那是种刻进宇宙根目录的法律事实不容置疑。
高士奇这位“平衡”之神望向窗外那个被标记为“TRN-888”的世界。
他能感觉到一层无形的“商品”包装正缓缓覆盖其上它的每一次日出、每一次心跳都开始被贴上“估值”的标签。
这时托尼·斯塔克笑了。
那不是苦笑也不是自嘲。
那笑声尖锐、冰冷带着危险的预兆。
“他们简直太傲慢了。
”托尼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重新找回了属于他的谈判节奏 “一个自以为是的收购方最终都会栽的跟头。
” 马特与高士奇同时抬眼看向他目光里闪过惊疑。
“他们把我们从‘反抗者’变成了‘员工’。
” 托尼伸出手指悬在合同上方轻轻点了点却没真的触碰 “反抗者可以被消灭但员工——尤其是核心资产型员工可不能随便开除。
” 他站起身踱到那面能俯瞰无数故事世界的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眼中跳动的火焰。
“他们给了我们职位却没给《员工手册》。
” 托尼的声音里泛起斯塔克工业CEO特有的狡猾又危险的光泽 “他们扔来一个系统却没说清规章制度。
他们以为我们是被迫留在舞台上的演员。
” “却忘了——这里有地球上最顶尖的工程师有游走在规则边缘的律师还有一个……能重写物理常数的‘神’。
” 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盯住高士奇与马特: “合同撕不毁没关系我们可以让它变得对我们有利。
” 嘴角勾起赌徒般疯狂的弧度 “第一步不是反抗是‘维权’。
” “维权?”马特皱眉这个词从托尼·斯塔克嘴里说出来透着种奇异的荒诞。
“正是。
”托尼走回桌边没碰那份金色合同反而对着空无一物的桌面用发布指令的语气沉声说: “调出‘叙事资本’地球-TRN888分部的组织架构图以及我们作为‘合作者’的权限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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