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沥细密如针落在老宅青瓦上敲出一片连绵的轻响。
檐下滴水成串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石阶前那口常年不熄的灶台边。
灶火微红柴枝噼啪作响映着苏晏清沉静的脸。
她不再需要“味契”传音也不再仰仗哨声唤动百里人心。
那些曾为护粮而起的烽火般的呼应如今已悄然沉淀为日常——妇人们围坐灶前孩子在旁嬉闹锅碗瓢盆成了最熟悉的语言。
“记住了”苏晏清将一支削得光滑的竹签递到烟灶娘手中“火大时锅鸣三声是提醒你快溢了;盐适量则汤面浮起细纹如蛛网铺开;甜到位时柴火爆一声像是点头认可。
” 烟灶娘接过竹签指尖摩挲着上面刻下的浅痕忽而抬头一笑:“我儿子昨夜哭得急我听着声儿就知他饿了还是怕冷顺手调了粥稠稀竟真对了。
” 苏晏清也笑了眼底温润如水。
她看着这群围着灶台的女人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御膳”——不是金殿玉盘里的珍馐而是千万人家中升腾起的一缕炊烟一碗热饭。
陈家膳坐在檐下小凳上笔尖蘸墨在《三餐记》上缓缓写下一行字:“苏相授技不授秘传心不传令。
”他抬眼望向灶台边那个身影心中喟叹:世人以为宰相掌权柄、执律法可她真正交付天下的是一颗能煮出安心滋味的心。
《三餐记》终成。
七十二城百姓家常味尽录其中——北地酸菜炖骨的浓烈南岭竹筒饭的清香西域烤馕蘸酱的粗犷……无一道出自宫廷却道道扎根本土暖人肺腑。
书成之日小传味童背着抄本游走乡间孩童们争相传诵:“相公不在朝饭香在灶头。
” 连宫中御厨也悄然遣人来求书只为一窥“回甘酱”的制法。
他们说那是能让苦药都变甜的奇方。
可苏晏清只笑:“哪有什么奇方?不过是熬足时辰加的是耐心放的是诚意。
” 那一日清晨使者踏雨而来捧着新颁《膳典》恭敬宣读:废“奉相令”立“民灶自治”条。
自此民间可自设食坊官不得擅禁私灶亦不可垄断调味之权。
这是前所未有的变革意味着千百年来由上而下的饮食规制终于松动。
“陛下恭请苏相回京主政重掌中枢以安天下。
”使者躬身。
苏晏清正低头搅动一锅米粥闻言只是轻轻吹了口气看那热气拂过她的眉梢。
“我已不是相公。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我只是个煮饭的。
” 使者愕然还想再言却见萧决不知何时已立于灶侧。
他一身玄衣未改面容依旧冷峻手中却握着一把木勺正缓缓搅动另一口锅中的菜羹。
“她若回去”他开口语调平静无波“这口饭就再没人替我试了。
” 一句话竟让使者哑然。
他望着这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一个温婉执勺一个沉默守灶仿佛天地之间只剩这一方烟火。
最终使者默然退去。
陈家膳合上《三餐记》最后一卷在书末添了一行小字:“政可更令可废唯饭香不灭。
” 雨还在下。
灶火未熄。
苏晏清伸手探了探汤温指尖微颤了一下旋即收回。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节仍稳可那一瞬的麻木却像细针扎进了心底。
她没有声张只是悄悄将袖口拉得更严了些遮住微微发凉的手背。
夜深人静时她独自坐在灶前听柴火燃烧的声音。
耳边仿佛又响起祖父的话:“真正的味道不在舌上在心上。
心觉圆满味才归本真。
” 她闭了闭眼呼吸轻缓似在积蓄力气。
窗外春雨未歇而灶中火光摇曳映着她清瘦却挺直的背影。
明日还要为他煮粥。
入冬后北风翻过山脊裹着碎雪扑进村落。
老宅的檐角挂上了冰棱像一排沉默的钟记录着寒夜的长度。
苏晏清病得悄无声息——起初只是指尖发麻后来连灶火的颜色也看得模糊了。
她不愿卧床每日仍扶着灶台边缘起身袖口藏着手抖的痕迹唇色淡得几乎与雪同色。
五感在一点一点剥落。
嗅不到柴烟的焦香听不清锅底沸水的轻吟尝不出盐与糖的界限。
最痛的是心觉——那曾让她洞悉人心、以味驭政的灵犀如今如残烛将熄微光摇曳几欲断绝。
可她还要煮粥。
“三合粥。
”她低声对自己说像是提醒又像祈愿。
米、豆、薯皆是寻常物却是萧决年少流亡时赖以活命的吃食。
他曾说:“那一口烫嘴的糊是人间第一次没想杀我的味道。
” 她记得每一样料该抓多少记得水要几分满记得火候三转——旺、稳、收。
可手不听使唤了舀米时洒了一半在灶台豆子多放了一撮薯块切得大小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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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83章 饭香不怕巷子深来源 http://www.101vip.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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